在香港海洋公园的“大熊猫之旅”展馆里，乐乐被一块带有柠檬味的毛巾逗得前翻后仰：它躺在树枝上，双手抓着毛巾不停往脸上蹭，身体挪动跟着翻滚。

“大熊猫的视觉不好，但是嗅觉和听觉很好。”照顾两代居港大熊猫十八年的香港海洋公园动物行为及环境丰容经理吴乃江对中新社记者说。

佳佳、安安和盈盈、乐乐是中央政府分别在香港回归两周年和十周年时送给香港的礼物。两代大熊猫抵港后一直居住在海洋公园，成为连结香港与四川的某种象征。

2008年汶川大地震后，香港特区政府捐款100亿港元，援建190个项目。其中，23个是卧龙的项目，总援建金额15.8亿港元。为表感谢，卧龙“中华大熊猫苑”和都江堰熊猫基地目前免费向港人开放。

与乐乐一样，安安也喜欢香味。吴乃江忆述，有次安安扔下竹子就跑，不停望着游客区。工作人员看视频画面都紧张，不知道发生何事。他去到现场才知道原来安安是被一位外国女游客身上的香水味吸引。这件事启发他们用气味来训练大熊猫的行为。

训练大熊猫，令它们学会与生存环境共融，这是吴乃江的工作常态。大熊猫在家乡听惯了四川话，刚到香港时对护养员说的普通话根本不搭理。于是，他们只能模拟四川师傅教的川音呼唤大熊猫，另一方面加入动物训练元素，借用铃铛等工具，令大熊猫快速认识他们，并逐渐适应他们讲话。现在，居港生活的大熊猫都能够听懂粤语、普通话和英语的指令。

佳佳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强。吴乃江记得，曾经设计一个天平，两边挂着装有食物的圆球，佳佳第一次找到圆球里的食物吃掉后，发现天平已经将圆球弹上去，第二次它就学会了用前后脚抱着球不让它动。

大熊猫的学习适应能力也强。吴乃江告诉记者，以往它们在四川习惯吃甜的窝窝头，到香港后需要转吃高纤维饼干。刚开始还给大熊猫混着吃，但逐渐就减少窝窝头的比例。到最后，直接喂食高纤维饼干，大熊猫也不介意了。

吴乃江也用了类似的方法让大熊猫吃药。他曾经让它们试了四十几种不同的蔬菜水果，以便知晓各种味道，后来再把药物混合在食物中。“食物的多样化对医疗很有帮助”，他说。

佳佳、安安来港的时候已经是老年熊猫，无需准备繁殖，于是护养团队专注于护理工作。吴乃江使用现代训练理念，成功让大熊猫自愿参与量体温、采血、照B超、照X光等医疗行为。

他用了60天的时间训练佳佳、安安，让它们学会憋气3秒照X光，不过随着器材变得越发先进，第二代的盈盈、乐乐已经不需要憋气就能完成这项检查。“采血、X光区域的门是打开的，熊猫可以走的，它愿意和你一起，”吴乃江说。

悉心照料取得成效。佳佳是全球最长寿的圈养大熊猫，它2016年去世时38岁，相当于人类的114岁。而今年31岁的安安目前也是全球最长寿的雄性圈养大熊猫。

长年照顾居港大熊猫让吴乃江对它们各自的性情了如指掌。“安安比较怕丑，佳佳就比较霸道点。安安有时被佳佳欺负。盈盈乐乐则是调皮的猫，到处走，活动量很大。”它们不高兴时就低着头不理你，开心的时候摸它耳朵后面会靠着你，特别是安安，它还会把身体蹭过来让你去接触。

吴乃江已经在香港海洋公园工作39年，当时知道香港将迎来大熊猫时，他主动申请加入护养团队。他表示照顾大熊猫让自己更加懂得尊重生命，而他的工作就是让所有动物都在它们的生活环境活得开心。（记者 曾平）